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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次参加奥运会的迈克·康兰还不想忘记怎么挥拳

2025-08-12 13:33:04

凌晨四点半,北贝尔法斯特的码头还带着寒冷的潮气。迈克·康兰(Michael Conlan)拎着磨旧的跑鞋,沿着拉根河慢慢热身。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条不肯松开的绷带——纠缠着他,也缠着他过去那两场败仗。

2023年先是在IBF世界拳王战中输给路易斯·阿尔贝托·洛佩斯(Luis Alberto Lopez),接着又栽在乔丹·吉尔(Jordan Gill)手里,他把自己关进沉默里整整十五个月。拳馆衣柜的钥匙也交了回去,连缠手带都塞进抽屉。那段时间,他唯一坚持的事是跑:沿着堤岸,穿过隧道,跑到呼吸里全是咸味的海风。跑不动了就走,走累了就坐在防波堤上,看货轮进港,看天色从铁灰转成蟹壳青。他说那不是训练,是“把脑袋里的噪声甩到脚后跟后面”。

直到今年三月,他才重新戴上牙托。对手是印度的阿萨德·阿西夫·汗,一个名不见经传却硬得像花岗岩的拳坛老兵。迈克·康兰知道自己不可能“漂亮”地赢——十四个月没碰拳套,连怎样出刺拳都忘了大半。但他告诉新教练格兰特·史密斯:“别拦着我,让我打满八回合。”

如果你看这场比赛的回放,你会发现,迈克·康兰这场比赛没有高光时刻:刺拳低、后手偏高、脚步黏得像刚换的鞋垫。阿萨德·阿西夫·汗的头骨让迈克·康兰的右手背肿了三天,左眼也被撞出一圈乌青。观众席里有人嘀咕“昔日的伦敦奥运会铜牌得主怎么混成这样了?”迈克·康兰听见了,但是他却只是咧嘴笑笑——他知道自己要的不是喝彩,而是把让自己尽快适应比赛的节奏。

“如果第一回合我就把他打倒,我反而会慌:‘原来我只能欺负这种级别的?’”迈克·康兰后来跟队友在更衣室里说,“阿萨德·阿西夫·汗让我确认——我还能挨重拳,还能疼,还能咬牙打下去。”赛后第三天,他回到训练馆,右手缠着冰袋,对着镜子空击了整整十二回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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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迈克·康兰已经33岁了,对于他的下一场比赛,很多人认为这将是他的“最后一搏”。在得知外界的宣传之后,迈克·康兰却摇头:“不是最后一搏,是最后一程。”新推广人瓦瑟曼把比赛安排在9月5日的都柏林——对于出生于北爱尔兰的迈克·康兰而言,这也是他的家门口,到他比赛时,将有一万五千名嗓门比鼓风机还响的爱尔兰老乡到场为他助威。

迈克·康兰的对手是来自利兹的杰克·贝特森,这位目前保持不败的年轻拳手以体力充沛,步伐花哨而出名。对于这样的对手迈克·康兰很是满意,他对记者说:“挺好,年轻人的膝盖还没被岁月啃过,我正好试试自己的老骨头还能不能拐弯。”

现在,迈克·康兰每天两练,上午在史密斯的小馆子里磨技术,下午去郊外爬坡。爬坡时他不再戴耳机,山风呼啦啦灌进来,像观众山呼海啸的预演。偶尔有遛狗的路人认出他:“嘿,米奇,这次别再掉链子了!”他挥手,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:“放心,链子早换成钢丝绳了。”

两次参加奥运会的迈克·康兰还不想忘记怎么挥拳

至于信心,他说那玩意儿从来就没丢过。“拳击嘛,总有人赢,总有人躺。我躺过两次,知道地板有多凉,也知道怎么爬起来。”晚上回家,他把两个女儿哄睡后,会打开抽屉,取出那副旧缠手带——边缘已经起毛,还带着汗碱。他不扔,也不戴,只是放在掌心掂一掂,像和老朋友打招呼:

“再支持我一次,就最后一次。”

窗外,大西洋的浪头拍岸,一声比一声沉重。此时,迈克·康兰把灯关掉,让黑暗把整个房间灌满。明天还要早起跑步,还要继续挥动自己的拳头,但此刻他已经听见自己的心跳——咚、咚、咚——像裁判在开赛前敲起的锣声。